-咸-

好咸鱼啊

【尊礼】入鞘

*原梗来自盒子的短漫《余晖》

*衍生产物,一些原作里没提到的细节,都是我瞎编的 所有关于比水流的描写都是剧情需要,别瞎脑补谢谢。

*授权已征得,戳这儿

*ooc bug有 垃圾文笔

 

 

周防再一次从梦中惊醒。

宗像听见了他的动静也从榻榻米上爬了起来,抬头望向了这边。

 

其实周防并不确定用“望”这个动词是否正确,因为宗像看不见。

“没事。”

刚醒的音色犹有沙哑。他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宗像的头发。对方笑了起来,温顺地躺了回去。

 

凝视着那双被黑绸带蒙住的眼睛,周防没来由地一阵烦躁。

 

…想抽烟。

 

几乎在这个想法在脑海中生成的同一时刻,周防立刻就起身从外套口袋里翻出了一包烟拿了一支点燃。——以前宗像会强制帮他控制一天的烟量,在家里根本不允许他抽,现在不会了。

灰薄的烟在指尖盘桓,周防拉开门走了出去。

黑夜静谧无声,只有烟头上的火光在闪烁。听不见蝉鸣,更不可能有鸟叫,连夜风都像是凝滞了一般。

尽管很难承认,但是周防发现自己到现在还是不怎么适应这样的生活,不怎么适应失去战斗力的感觉,也不怎么适应现在这个宗像。

那一天的画面像一盘单曲卡带,在他脑海里循环往复不停地重演。

 

 

三个月前,比水流偷走了宗像的爱刀

「白蛇」擅自做了实验,结果导致灵体失控暴走。他试图用第五科所有的存刀来镇压白蛇,但是一点用也没有。

最终还是周防和宗像被派去收拾这一切。

 

那场战斗的细节到现在都清晰得像刚发生过。

出门前他还跟宗像打趣,问他是不是一天到晚想着自己,心神不宁到刀都被偷了。宗像没理他,狠狠地扯了一把他的须须。

那时候谁都没觉得镇压白蛇会是件多么难办的事情,宗像也对它了如指掌,其力量比天狼星也强不了太多。他们相信自己一定会游刃有余。

 

结果却是意料之外的死战。

比水流那家伙自作聪明地想用别的刀来压制白蛇,不料所有的刀都因不够强大而被它反噬。成了它毁灭一切的助力。

 

每次两人并肩作战的时候都是周防在前宗像在后。这倒并不是因为力量上有所悬殊,而是因为周防有灵体,但宗像没有。

周防能够幻化成强大的野兽,赤手空拳地战斗,他的手就是他的剑。而宗像的战斗得靠天狼星,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就是剑的灵体。

 

并吞了多把剑之后的天之尾羽斩如虎添翼力量陡增,强大到令人瞠目结舌。乌青色的火焰在整个地下实验室里熊熊燃烧,白蛇就在火焰的中央,无法靠近。

黑灰的浓烟凝成锐利的箭矢不费吹灰地穿透宗像展开的圣域扎进了挡在前面的周防的身体里。

“不需要阁下为我挡着。”

宗像皱着眉从周防身后走了出来,可是下一秒。

下一秒。

宗像还没来得及看看清情况,化为猛兽的周防就怒吼着捂住了他的眼睛。白蛇长着倒刺的长尾扫了过来,横向划开了野兽的手背,就着伤口缠住了他的手腕,猛地收紧。

 

周防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响,和宗像没能成功咽下的惨叫。前者的顺着他完好的骨骼传进耳中,后者顺着混沌的空气传进耳中。

无论哪一个都无比清晰。

 

他的力量再支撑不住,变回了本体。周防抬眼看向了宗像,那人也正朝着他的方向。

当弥漫着血腥味的硝烟散尽的时候,周防看清了。

两道鲜血顺着那人白皙的脸颊滑了下来,周防从没见宗像哭过,现在倒像是血泪。

宗像也愣住了,他仍然下意识地想睁眼,可做不到。过了足足有五秒,也许更长,宗像抬起手碰了碰伤口,他分辨得出指尖的触感,是皮下的软肉和粘稠的血。

 

“阁下手断了?”

“……嗯。”

“真为你的后半生担忧。”

“哈?”

 

宗像没有再说话。

他朝后退了一步,背对着滔天的黑焰反手把天狼星收进了刀鞘。

他笑了,周防相信自己没看错,他一定是笑了。

“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在来之前我就有问过比水君,他说也许天狼星以及其灵体能够压制天之尾羽斩。”

“虽然真的很想亲自把他斩杀在我的剑下,”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男人的胸口升腾而起,迷雾般让人骨髓发寒。

“但是天之尾羽斩是我的剑,该由我自己了结。”

 

“你他妈疯了吗!?”

周防几乎是嘶吼着冲了过去,想要拽住宗像的衣领。可已经来不及了。

他甚至没能碰到宗像,因为他习惯性地抬起断掉的右手。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抹蓝色的身影握着被蓝炎包裹住的剑,又往后退了一大步,摔进了地下实验室那一片望不穿的黑色里。

 

什么也看不见了。

宗像是。

周防也是。

 

片刻之后,一道青色的光束忽然从火焰深处直直地射了出来,像一柄光剑。而后周防听到了从地下传来的白蛇的吼叫,那声音震耳欲聋,实验室仿佛都被撼动。青色的光芒开始不断地扩大,照亮了整个建筑。光源处似乎有一个人影站了起来,但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就晕了过去。

 

-

 

几天后周防醒来的时候收到了比水流所谓的赔罪礼,也就是现在的这个宗像。

现在的宗像比起以前要温柔多了,也粘人多了。最喜欢挂在他的脖子上,把脸蹭在他的脖子边。周防也不讨厌,他本来体温偏高,有个凉冰冰的家伙贴着自己也不错。

可是每次周防捧着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他都万分怀念曾经浩瀚如宇宙的眼眸。

 

搂着宗像瘦削冰冷的身体,周防觉得自己像搂着永远也摘不下眼罩的美杜莎。

美丽而危险,却为他所用。

 

现在的宗像真的确确实实只属于周防一个人,他只听得懂周防一个人的话语,只对周防一个人的动作有所回应。周防几乎是他与外界的唯一联系。

男人坐在庭院里抽烟的时候,宗像就会拖着长长的衣袖飘到他身边,懒洋洋地卧在他膝头取暖。他最喜欢的就是周防用温暖的手掌抚摸他的头发。

不过虽然与天之尾羽斩融为一体了,宗像腹黑的性格也还是没有变,和周防靠得很近的时候,他总是会时不时地吐舌头。

光吐舌头当然是没什么,关键是他现在吐出来的是刀。 

 

第一次的时候周防真的被吓了一跳,他正好端端地抽着烟呢结果一把刀突然横了过来,抬头还看到宗像在对自己笑。

 

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后来比水流告诉他,宗像可能会保留了一部分生而为人时的意识。周防并不相信,他无论如何也没法在现在这个乖巧的家伙身上找到以前欠揍的样子。

 

直到他生日那天。

周防本是无意过生日的,他没什么所谓。可那天早晨,宗像一如往常地飘到他身边。周防原以为他又是来取暖的,没想到那人笑着环住他的脖子,用毫无温度的双唇碰了碰周防的嘴角。

 

刹那间周防就呆住了。

他想起来了一年前的这个时刻,自己揉着惺忪的眼睛从床上醒来,宗像已经换好制服准备出门了。正当自己慵懒地靠在门边看着宗像穿鞋的时候,他突然凑了过来吻了吻自己。

“生日快乐,野蛮人。”

那语气就像是在哄小孩子,周防知道宗像肯定是在逗他玩,也没生气。搂过人的腰,在脖颈上咬了一口。

“这个礼物太小了,我要你。”

“阁下真是得寸进尺。”

“哼。”

 

 

宗像见周防好久都没有反应,有些疑惑地偏了偏头,但下一秒就被男人按着脑袋拥进了怀里。

“Munakata…”

男人的声音低沉迟缓,每一个字都咬在嘴里,就好像如果他不这样,那些在心中汹涌着的,等待着倾诉的衷肠就会不受控制地说出口。怀里的人听到了他的声音,用柔软的头发蹭了蹭他的胸口,勾住他的脖颈。

 

……算了。

周防闭上眼睛,把宗像搂得更紧了一些。

 

这样就好了。

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曾经的意识。

只要他还能回应自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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