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

好咸鱼啊

【贺红】烟

*有一点贺天吻别人的剧情,就一点点 不能接受的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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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关山觉得自己可能是坏掉了,从第一次踏进这里开始,从第一次看见贺天开始。

这一切还要从两周前说起。
莫关山的父母要出差两个月,便把他送到了友人家寄养一段时间。讲真莫关山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他已经十七八岁的人了根本有能力自己照顾自己。
然而父母执意如此,他也没办法。

这家人家个儿子,比莫关山大三岁。莫关山第一天来的时候他并不在家,只在照片墙上看到了他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穿着黑色的篮球服,看样子正在打比赛。

莫关山一直隐约觉得他和其他同龄人有微妙的异处,他说不上是哪里不同。就比如当他们讨论隔壁班某个女生的身材或者祈愿得到女朋友的时候莫关山就没什么想法,他从没觉得哪个女生有特别之处。
他不懂这个差别,他也不愿往更深处去想。

言归正传,当时莫关山正看着照片里的人。他第一次觉得照片里的这个人好看,或者换个说法,与众不同。
莫关山的世界观某种程度上说很单纯,他看待所有人都以同样的眼光,很少有觉得某个人很特别,能激起他内心的一些涟漪。
而照片里的这个人做到了,莫关山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也许是眼神,是摄影者抓拍下的那个眼神。黑色的、锐利的,像见血就封喉的利刃。还有他同样漆黑的发丝,一缕随着凝滞在相片里的风定格在空气里。
莫关山毫无意识地伸出手指试图触碰相片正中的人脸,却又在感觉到玻璃相框的冰凉触感后惊慌得缩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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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次之后莫关山也再没有看过那张照片。不是没有机会,事实上他有很多机会光明正大地、肆无忌惮地看它,然后像每一个访客那样,用一种不知真假的惊讶语气问屋主这是不是他们的儿子,怎么长得这么英俊。
莫关山是在逃避去看那张照片,他在恐惧,又说不上恐惧什么。他读过圣经故事。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夏娃——虽然这样听上去有点可笑,可偏偏就是这样。那张照片就是禁果。他要是多看几眼,那条藏在他心里毒蛇就会吐着信子,缠住他的脖子,诱逼他去做些目前他也不知道的危险的事。

莫关山更没想象过要用怎样的方式开始与贺天的第一次相遇。他不敢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敢。
他莫关山平时可嚣张了,争当校园小霸王,然而在这个时候却怂得不敢瞎动念头,不然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跟脱缰的疯马似地狂跳。

可是有些事情不去想就不代表不会发生。

他住进来的第三天晚上,莫关山睡觉睡到一半突然渴醒——他很少有这种情况。但莫关山不是迷信的人,想也没多想翻身下床就准备下楼去找喝的。

结果不下楼还好,一下去不得了。他站在楼梯口就看见有两个身影在玄关处贴着墙影影绰绰地耸动。
莫关山没看清,就又往下走了几步,然后就看到贺天搂着一个女生,他在吻她的脖子。当场就把莫关山惊得愣在原地。
贺天也看见了他,他的眼睛明明是和周围环境一样的黑,却又格外闪烁。像月光下的水银池。他盯着莫关山,那眼神让后者滞在原地,不知所措,仿佛被毒蛇盯上的小白兔。
贺天把女生搂得更紧,微微昂起头好让莫关山看见他的口型。

回去,他说。

哪怕没有发出声音,莫关山也能感觉到对方语气里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慢和压迫感。
要是换作平常,他早就亲切地问候他家祖先了,然这一次他却连水都忘了喝,立刻跑上了楼。

莫关山再也没睡着,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彻夜难眠。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似乎什么也没想,可偏偏就是睡不着。
他就这么躺着,直到有人打开了他的房门。莫关山被开门声吓了一跳,立刻坐了起来。
接着他看到了贺天穿着睡袍站在门口,指尖夹着一支烟。见莫关山坐了起来,他抬手将烟靠近嘴边抽了一口。贺天没有开灯,烟头那一点火光是黑暗里唯一的光亮。

莫关山的心又开始狂跳,他凝视着贺天被烟圈模糊的眼眸,而后者也看着他。
大约过了两秒,贺天走了进来,走到莫关山的床边。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掐住了他的下巴。
“艹你…嘶”莫关山下意识地想骂人,但贺天猛地收紧的手一下子逼得他住了嘴。
“不要把你今天看到的说出去,嗯?”
那人挑了挑眉,抬高莫关山的下巴迫使他正视自己。
“…”
“我叫你不要把今天看的说出去,回答呢?”
“……知道了…”

贺天又抽了口烟,把烟圈吐在莫关山脸上。
“乖孩子。”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操!”等贺天走远了,莫关山才坐在床上大骂了一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居然就被那家伙压制着,好气。
但是,骂完不甘心完躺下之后,莫关山敏锐地捕捉到房间里残留了不属于他自己的味道。
有烟味,那是自然的。还有一种莫关山无法形容的味道,浅浅的,比烟味要淡许多,却无比清晰。是一种香味, 不属于那种花,或者别的任何植物。比烟草温和,比玫瑰清淡,比酒香清新,有种壁炉的温暖,却又有金属的冷意。
是…应该是贺天身上的味道。

它们如细长游丝,盘在空气里,随着莫关山的呼吸进到他的身体,在心脏上一圈圈缠绕收紧。没有一缕上不写着贺天的名字。

不妙。

-

莫关山开始很在意那种味道。
他与贺天的作息时间不同,所以不常见面,所以,他很少再能闻到那样的味道。
这种东西跟毒品当然无法比较,但它们又具有某些共同之处。比如都能让人一次就上瘾。只不过前者针对大多数人,后者针对莫关山一人。

他一直想要再闻一次那种味道,一次就好。

于是在某个家里没人的下午,机会披着危险的外衣来了。
莫关山看见了烟灰缸里按着一支细长的烟。他认得那种烟,一定是贺天的。叔叔抽得是粗一些短一些的那种。

事后再回想,莫关山断定自己一定是被什么东西蛊惑了,不然他一定不会干出这么冒险这么愚蠢的事情。
他坐在沙发边,涨红了脸,更别说此时心跳有多快了。几乎都要爆炸了。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拿起那一小段烟,用茶几上的打火机点燃。就看着烟头再一次燃起来,灼烧着,烧出一丝丝一缕缕浅到不能再浅的味道。比烟草温和,比玫瑰清淡,比酒香清新,有种壁炉的温暖,却又有金属的冷意。贺天的,味道。
莫关山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可怕,像个偷窥狂,像格雷诺耶,聚斯金德笔下的那个谋杀犯,为了一段飘渺的香味而疯狂。
太可怕了。
莫关山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可怕了。这样子不对劲。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的,慌忙地再一次按灭了烟头,像在逃离一个可怕的魔鬼。

接着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贺天正在二楼看着自己。
那香味再一次,格外地强烈。



(可能是驴你们的)tbc.


*莫关山点贺天抽过的烟那个原梗来自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

*啊啊评论啊啊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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